优等能换老了东西了,就不说能换良籍、军籍了,还能预约砖瓦房,安排相亲,预约在大礼堂包办成婚登记落户……
如今大唐人多了,身上不揣几个优,干什么都要慢人一步,不好不好。
但大唐的机会很多,就算真慢了,也不用灰心。
大礼堂又张贴了告示:
昊天大道要开始铺了,象征着革命的蒸汽要升起了。
他们其实不大明白,但串联窑的热气天天冒个不停,这革命蒸汽一定是个更了不得的东西。
……
袁绍成一行人这一路走的不容易。
天寒地冻是一回事,但更多的是,邙沟人多为老弱,实在是经不住连轴转的赶路。
尤其,在临近雁门关的时候,袁贺生的妻子白笙还被号出了已经身怀三个月的身孕。
不足百号人,一路快不得又慢不得,路上病死了八个,终于是出了雁门关。
刚出雁门关不过半日,袁绍成远远的就瞧见了大唐旌旗。
一个硕大的唐字飘荡在晴空中,让袁绍成甚至有些陌生。
从他记事起,大家说的便说的是大周、武周,就算提起大唐说的也是过去乱世的事情。
可不对啊……
越往边关走,路人挂在嘴边的,便是犹记往昔贞观朝……
贞观乱世有什么可回忆的?
……不,不对。
这一刻以往在大理寺翻阅过卷宗的记忆涌上心头。
酷吏肆意杀人、百姓求告无门、李唐宗室遭到追杀、李唐旧臣屠戮殆尽、战火延绵北方不平、吐蕃不定……
无论怎么比,乱世都是当下,而非过去的贞观吧……
大周不是终结了什么乱世,它好像才是乱世的开端。
可为什么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,他这一刻才反应过来。
‘尔之生路,在雁门关外北地。’
这个生路指的到底是什么。
恍惚的不止袁绍成一人,那些因为颠簸跋涉好似被抽干了力气的老叟,都仰着头看着那面旗帜出神。
“我们……要到家了。”
不知怎的,袁绍成说出了这句话。
“是啊,回家了。”
“回家了就好,能安心休息了。”
显然感到迷茫的不止袁绍成,心中思绪百转的也不止他一个。
远方的大唐旌旗近了。
一位穿着黄金鳞甲的人,翻身下马,
“某奉大家旨意,来接袁大人与诸位长安故人回家。”
某,大家?
再一瞧这位着甲的人一张白面,袁绍成这才反应过来,他是名内侍。
“有劳中贵人。”
袁绍成不知这位内侍的品阶,如此只能往高了称呼。
中贵人,字面意思为,宫禁中的贵要。
这样称呼内侍,既显礼敬又不失士人矜持。
看内侍要看其背后的主子,袁绍成不能对皇子失礼。
当了文官,计谋心智学没学着还有待评说,但这些繁文缛节的规矩,袁绍成是学会了的。
王清规没有套,接下了这个贵称。
“一路风尘仆仆,袁大人携老小跟我来,我们在营地稍作休整,明日再出发。”
袁绍成自然是听从安排。
毕竟他们一路上逃命似的,确实太累了。
“有劳中贵人费心周全。
只是有一事,家嫂有妊在身,中贵人可否遣人稍加看顾?”
王清规一惊,诶呦呵,还有位孕妇,这一路颠簸可是遭了罪,不知道身子如何。
好在有位郎中随行,宇文县伯也在,女眷的安顿自然不成问题。
“袁大人放宽心。”
……
休整了一宿,第二天起来的时候,众人都有些怀疑人生。
回家。
这真不是场面话啊。
虽然做了些奇怪的检查,有些人被剪了头,可在沐浴、新衣、一荤一素一汤面前,心里愣是一个孬字都生不出。
人家内侍和郎中把话讲得明明白白。
毛发、头皮上已经有病还长了虫,要是不剪那就是害人。
这有孩子、有孕妇的,大家还都是邙沟出身,哪里能不听劝,去做害人精。
真要害得贺生媳妇小产,是要被骂、被戳一辈子脊梁骨的。
剪就剪。
而且他们可瞧好了,不少士兵也没什么头发,估摸着也都是剪了去治病的。
检查虽然折腾,可休息的营地也是真舒坦。
饶是一路在驴车上干呕了半月的白笙,气色也好了很多。
往回赶路也不太颠簸了。
老人、孩子坐在马拖的车上,白笙跟着宇文县伯坐上了马车,而余下的青壮骑着马。
速度不快不慢,沿途休息的时候,士兵还会再检
第50章 粟浪翻时说丰年(2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